封寒沿着大河，独自一人走着。
水兮滔天。
这一式的出现，代表他的先天乾坤之道又完整了一些。
虽然搞不太明白是怎么出现的——毕竟出现的时机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电影版天人化生的东方不败，在这方世界或许很强，但对于水兮滔天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封寒不打算深究太多。
理论暂时想不明白就不想，继续喂数据就好。
只要有成果，怎么都是对的。
他继续感悟着，继续模拟着。
但足足一个月，他也并没有多少进展。
他的先天乾坤之道，依然只能孕育风兮破地和水兮滔天两式。
天惊地动的第三式火兮焚野，一点冒头的意思都没有。
先天乾坤在天惊地动之前的那几绝？
封寒也试着创造了一番。
但模拟了几次后，他就停止了。
没有太大意义。
他曾经以为，补上这些基础的招式，对天惊地动的修行会有帮助。
但实际上，天惊地动之前的招式，和天惊地动有着绝对的分别。
在封寒的理解中，先天乾坤功的前几招只是练自我，事实上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将自我练成就可以了。而到了天惊地动，则是以自我之意撬动天地之意，以天地之意驱动天地元气杀敌。
那么，练自我是怎么练的，对是否能用出天惊地动又有什么帮助呢？
要天惊地动，只要有对天与地的理解，再以人之意驾驭就可以了。
至于人是怎么练的，根本无所谓吧？
所以，水兮滔天的出现，是因为我的人更近了一步吗？
可是，并没有感觉东方不败和令狐冲有那么大的作用。
封寒并未感觉击溃他这次东方不败和令狐冲，与自己击溃大悲和了结的那次有什么区别。
这人之意，到底是怎么练的呢？
封寒想不透。
更准确说，他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对的。
他有很多想法，比如纵情纵意，以求人之理，比如横扫天下，以登人之巅，又或者，修钢筋铁骨，金刚不坏千秋不死之躯，以问人之极。
但到底用哪个方法，他无法确定。
若是选错了路，再改回来可难了。
模拟器？
封寒当然试过了。
他模拟过这些未来。
他甚至将三种道路融合在一起试过。
在模拟中，他的伟力，天惊地动。
大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他的意志。
人类所能玩的，他都玩了个遍。
人间所能征服的国土，他都征服了个遍。
他拥有钢筋铁骨，千秋不死之身，开创了地球的大一统，为遥远的未来，人类进军群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直到他死去，他也没能寻到他最想要的，
超脱。
他被困在这方天地了。
甚至第三式火兮焚野也一直没有出现。
真岂有此理！
封寒很悲伤。
这是我的极限？
或者，是这方世界的极限？
不，我绝不甘心。
还有什么，能超越这三条道路，让我更强呢？
封寒苦苦思索。
他甚至在模拟中也苦苦思索。
却依然没能得到答案。
“公子可有些乏了？不如来贱妾车上坐坐？”一日，封寒还在苦苦思索，却有一个无比娇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
是云梦仙子。
她找到了封寒。
封寒有些怒。
我要思索，不需要女伴。
他下意识抬手，准备将云梦仙子打杀了。
但就在此时，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
女伴？
伴侣？
好像有什么……
对了，修行之说，向来需法财侣地之助。
只是因我有模拟器，故我向来不觉得自己需如传统修士一般，苦苦搜寻这四件东西。
但是，浅水养不出真龙，池塘里养不出大鱼。
我想要破碎虚空，前提是，这方天地有诞生破碎虚空的土壤。
当前天下的武学，从未与破碎虚空有任何关联。
也就是说，当前天下的土壤，从未准备好诞生破碎虚空这参天大树。
想着，封寒的眼神越来越亮。
我又悟了啊！
天下啊，我会督促你们，耕耘这片沃土，直到拥有诞生破碎虚空的资格！
云梦仙子看着封寒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
不得不说，这种男人看着自己，眼里迸发前所未有的光的情景，云梦仙子真是见得多了。
以往，她会娇笑，自己又获得了一个拜服在她石榴裙下的强者，而且封寒与她本就有过露水姻缘，她应该更娇媚的笑才对，但今天，她却只觉通体生寒，完全笑不出来。
封寒看她的眼神虽然有光，但却和在看一坨肉眼中迸发的光没有区别。
更准确说，这倒不是看死物的肉的眼神，她能看出，封寒对她仍有欲望，但这份欲望，与对肉食的欲望，对美丽衣服的欲望，对美丽风景的欲望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也就是说，这不是对人的欲望。
“谢谢封大侠，刘菁才能得报大仇！”心寒间，云梦仙子派出了刘正风的女儿刘菁向封寒致谢。
“谢谢封大哥！”当然，还有曲非烟。
云梦仙子希望封寒的眼神能回到他们初见的时候，那时封寒看她的眼神，还算是一个对人的。
但令云梦仙子失望的是，封寒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不必多礼。”虽然封寒面上对刘菁和曲非烟依然是温和的，好像一个温柔的人。
但云梦仙子却无奈叹息。
没救了啊。
封寒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救的。
他觉得，自己的话语重心长。
“你们应该明白了，如果你们想保住你们珍视的东西，你们一定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你们向云梦和我付出了代价，完成了复仇。但今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只是跟在云梦身边，醉生梦死吗？还是，复兴刘府，让曲洋和刘正风的友情，获得天下人的认可？”
面对封寒的话，刘菁和曲非烟的脸上和以前一样，还是迷茫。
不过封寒也从未指望她们能有什么主意。
“让我来引导你们吧。”封寒低低一笑。
天下啊，你这片土壤中的肥力，就从这两个小丫头开始增强吧。
“你们天资有限，武藏更是无甚出奇，但好在，你们拥有一点源动力。”
“有动力，再加上我一点小小的帮助，让我看看，你们能获得怎样的未来。”
封寒的声音飘飘渺渺，直往两个少女的心底钻去。
两个少女毫无抵抗的能力。
不过封寒也没有因此做什么奇怪的事，他只是取出一本绢册，递给她们。
绢册很白，墨迹很新，显然是刚抄录不久的。
但云梦仙子并未因此小瞧它。
因为那封皮上赫然用狂草写着《先天乾坤论》，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