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渎县县衙。
木渎这个地方，是姑苏和太湖的交界，商业活动颇为繁荣。
所以这县衙修得也比较干净。
封寒坐在里面，也就没有什么不便之感。
没错，封寒在县衙里是坐着的。
这并不合规矩。
但木渎知县赵明信却不觉得有什么。
他是个有见识的。
封寒一到县衙，赵明信就知道，封寒不是他要找的妖魔，而是江湖武人。
妖魔没有这样的气度。
至少会被我追得不敢现身的妖魔不会有这样的气度。
赵明信看着与自己谈笑风生，字里行间对朝廷毫无敬意的封寒，心中十分肯定。
慢公卿，轻王侯。能有这样气度的，无论是人是妖，都不会太多。
封寒没注意木渎县令的想法。
他现在更关注妖魔的问题。
妖魔这种东西，在大明当然是不存在的。
按赵明信的说法，这只妖魔能通过披上人皮扮作人形，潜入人家里，将人的骨肉全部吞吃，只留下一张皮，以供妖魔新的扮演。
这听起来很像他所知的画皮鬼。
历史上，画皮鬼是清代的蒲松龄编出来的，在明代、宋代都不存在。
在异世界的大明也是一样。
毕竟要是大明有，天下早就轰动了。
小老头、东方不败、公子羽，还有他封寒这类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将这妖魔抓起来，抽血、解剖、切片……反正要研究个干干净净，以创造超越人体的新法。
可惜，现在，只有他封寒才能这么做了……
桀桀桀。
想着想着，封寒忍不住露出一个无比开怀的笑容。
看着封寒的笑容，赵明信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怎么感觉这位侠士比我曾经见过的妖魔还可怕？
但听封寒的话，他又打消了这种想法。
甚至，他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封寒。
因为封寒是这样说的：
“赵知县，斩妖除魔，吾辈侠义道中人自是义不容辞，若有需要封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万勿推辞。”
这样好的义士，怎么能认为对方可怕呢？
不过，正因为好，我就更不能不义。
“侠士莫要大意。在天下妖魔中，画皮虽然不算强的，却也非一般武人能轻易应对。甚至有传言称，江湖上有位赫赫有名的大侠都着了一只画皮鬼的道！”赵明信道。
“谁那么倒霉？”封寒忍不住问道。
都赫赫有名了，还能被一只画皮鬼吃了。
难不成这世界是鬼怪恐怖主题的？
人类的强大战力根本打不过鬼怪？人类的帝国其实在鬼怪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人类能建立帝国是因为鬼怪打了个盹，没注意到人类做了什么？
“好像还是在下的本家，叫赵钱孙。”赵明信道。
……
封寒从县衙回来的时候，还在推断画皮鬼的战斗力到底是个什么程度。
赵钱孙这个名字，最有名的当然是立意众生皆苦的《天龙八部》中的那位。
按原著吧，赵钱孙的实力一般般。跟封寒比，那更是蝼蚁一只。
毕竟一般的天龙八部也就和没被封寒眷顾的综武大明的水平差不多，可能还更弱。
就算把那个丁春秋吊打江湖，天山派集体修仙的版本拉出来，封寒也不觉得就比他眷顾后的综武大明强了。
所以赵钱孙应该就没什么实力。
可是，这个世界有妖魔了。
有妖魔，那人类必须能对付。
鬼怪恐怖主题电影那种设定，封寒一直觉得太过牵强。
他一直信奉谁强谁才是天地的主宰。
强者躲去深山老林，让弱者占据天地，还只能被动等着弱者破坏他真爱的深山老林，然后再出山欺负弱者……
这种设定封寒一直不太能接受。
可成名的赵钱孙，却能被一只，赵明信都能自信捉得住，还似乎会如掌上观文一般轻易的画皮鬼干掉。
这很奇怪。
从赵明信对赵钱孙的称呼来看，他并没有瞧不起对方的意思。而且，赵明信的语气是惋惜的，哀叹的，那赵钱孙与赵明信的地位应该是差不多的，至少不会被鄙视。
那么，赵钱孙的实力，赵明信应该是认可的。
被认可的实力却会死在被视为弱小的对手的手上，这是有多大意啊？
如果谨慎一点，赵钱孙的失败不是因为大意，而是因为妖魔有什么特殊能力……
或许我也应该谨慎一些。
谁知道这些我没见过的东西，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怪异能力呢？
“恩人、恩人？”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封寒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忘了恩人没见过我。我是李恪的姐姐，刚刚听说了恩人的事，立刻来感谢恩人。”来人道。
“原来是李大姐。”封寒点点头。
“哎呀，恩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什么李大姐，叫我羽婷就好。”来人娇笑一声，然后向封寒凑了过来。
长得还行，身材很爆炸，单从这两个角度，不排斥来一场露水姻缘。
封寒看看这个自称李羽婷的女人，在一瞬间就下了个判断。
来人似乎看出了封寒的意思，立刻向封寒怀中靠来。
“恩人啊，今天太晚了，弟弟一家应该已经睡下了。我在附近有所房子，如果恩人不嫌弃，可去里面歇息一晚。我也好代表李家除了弟弟他们的其他人，对恩人表达感谢。”
“不用这么客气。”封寒道。
“不是客气。对恩人表达感谢是必须的。无论什么我都能付出。这是我们李家祖训。我们李家可不像现在一些人，明明受了旁人的恩惠，却一开口就是‘我不欠你的’……”李羽婷道。
“唉，真不要这么客气啊。”封寒叹了口气。
“你这么客气。我都要不好意思弄你了。”
“恩人想怎么弄我都可以啊！”李羽婷伸手摸向封寒腰间。
“这个，抱歉，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么大的血腥味。当初她们来天癸的时候，我也是不碰的。”封寒伸手挡住了李羽婷。
“恩人说什么？”李羽婷的脸上闪烁起阴狠的神情。
“我是说，你的血腥味太重了啊。我下不去口，画皮。”封寒叹道。
然后，不等李羽婷说什么，他就抓住了对方的脸皮。
“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