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女人暴怒。
她爆发出刺耳的尖啸，挥动双臂，不顾外面的人皮，探出了属于恶鬼的双爪。
那双爪向封寒的胸口抓取，务要一把抓出封寒的心脏。
愚蠢的人类，你本可以在欢愉中被我吃掉，现在，只能在恐惧中被我活吃了！
恶鬼面目狰狞。
狰狞中，它似乎听到了一声雷霆。
但它无法确定，因为它什么都不知道了。
……
赵明信赶到的时候，封寒正试图把恶鬼切片。
只是封寒一手刀下去，画皮鬼的躯体却只是黑烟直冒，并没有被切开。
“侠士原来不知，这种恶鬼与山精不同，是没有正常的躯体的。”看到封寒奇怪的神色，赵明信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哪家的隐世子弟，竟不知这种常识。
鬼为纯阴之气，无有血肉。纵恶鬼，喜食人血肉，却仅嫉恨人躯壳尚在也。食血肉再多，亦不可能生出真实之躯。
“哦。”封寒点点头。
然后他开了一波模拟。
你试图研究画皮鬼究竟是否有血肉。赵明信虽不理解，但尊重了你。可你并无所获。
画皮鬼体很快消散。你四处寻找类似素材。
第一年，你没能找到画皮鬼，只找到了一二山精。你无奈吃掉了它们。
第二年，你找到一只水鬼，但并没能研究出什么。
第三年，你什么都没找到。
第四年，你找到了一只剧毒的山精，连天地元气都能腐蚀。但这只山精竟自己把自己送死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口中。你大为震撼，问书生能否让你研究一下，被书生惶恐拒绝。
第五年，你又找到一只水鬼，但你还是没能研究出什么。
第六年，你什么都没找到。
第七年，你终于找到第二只画皮鬼。你的研究有了丁点进展。
第二十年，你对鬼的研究有了丁点进展，可以凭借气机，找到方圆一里内的鬼。
第五十年，你对鬼的研究有了丁点进展，可以解剖死掉的鬼三天三夜，保持鬼体不散。
第一百年，你对鬼的研究有了丁点进展，可以解剖活着的鬼七天七夜，保持鬼的清醒。
第一百五十年，你对鬼的研究有了丁点进展，你写出了《形成鬼体的七大因素》一文。
第一百八十年，你寿终正寝。死时你可以将自己转化为鬼，但你放弃了。
好吧，看来鬼确实没有血肉。一波模拟后，封寒才相信了赵明信的话。
再有，模拟器有了形式上的微小变动……
这有什么象征意义吗？
封寒并未思考太多。
对这个模拟器，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本事去了解，那就只能先搁置了。
封寒收取对鬼的研究记忆。
还是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实在。
根据模拟器中自己的研究，形成鬼体的因素有七，分别是，死因、死状、死前的身份、死时的环境、一生的执念、死后所受的外因、死后自身自由意志的选择。
这有什么用？
单一概念来说或许没有太大意义。
但所谓概念，本就是对一个事物进行深入研究后的总结。
封寒总结出这七个概念，事实上代表了他在这七个方面对鬼体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
这份研究，转化到现实的封寒身上，它展现的意义是……
对此界天地元气的进一步了解。
谁说对天地元气的了解只能去枯坐深山，日复一日的感悟了？
此界元气能支撑鬼体的出现，这可是封寒当前遇到的，此界元气与大明界元气最明显的不同。
比起大明界元气，此界元气，是活的。
或许这个形容词不够准确，但封寒一时间没有找到更好的。
这个世界元气的活泼程度远高于大明界。
在大明界，封寒几乎将人类千百年来对内功的研究全都搜集到手，然后以模拟器研究不知多少年，才打破了人与天地元气之间的界限，在那个世界开启了利用天地元气破碎虚空的道途。
而在这个世界，要打破人与天地元气之间的界限，人甚至不用修行，只要找人折磨自己一下，再死在一个阴元气足够活泼的地方就行了。
虽然可能有一些记忆不存，思维迟缓的副作用，但这个方法却是连一个猪脑子都能用的！
而在大明界，连一派掌门那样的有才能者，还经历了封寒的无私引导，都未必能打破那个界限。
真可怕啊真可怕。封寒不由叹息。
这样的世界，修行法不知能有多么精彩。
一定要搜集一下，然后再推陈出新，就像在大明界那样，让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追求最美丽的道！
封寒感慨着，对赵明信发问：
“封某在山中苦修二十载，却是不知当今天下英豪都是谁人？”
虽然听闻了赵钱孙之名，但按在大明界的经验，这一个人的名字什么都代表不了。
想要知道一个世界的真实模样，至少是大致的模样，还是要问一下土著。
否则，呵，除非头上有一个掌控一切的奶爸，让整个世界随着你的思维运转，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穿越近代，面见历史名人，你思量自己一身九阴真经天下无双无对，那岂不是能以移魂大法掌控世界？
你大喜，然后被铁拳无敌生生打死。
从无限世界的角度上说，这种剧情绝对发生过无限次。
“侠士是江湖人，想必对朝堂兴趣不大。在江湖上，最有名的是北乔峰，南慕容。虽然他们一个是丐帮帮主，一个是江南名士，但他们的名头可不全靠自家背景的。在下曾见过北乔峰出手，丐帮百年来无人练成的降龙神掌，在他手中真如怒龙飞天，睥睨天下。”赵明信回答。
真只有天龙八部？
封寒有些意外。
什么怒龙飞天，无外乎力量等级的些许增长，这并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剧情上只有天龙八部的话，那这世界就简单了。
但只是这一句简单的回答，封寒觉得并不能确定什么，还是继续问一问才好。
于是他就问到了……
“不过在咱们大宋，还是道法通玄的清虚慈妙真君更令人尊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