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入境。
18年的山竹给了东莞,乃至整个珠三角都带来了手足无措与不幸。
当时陈小欣依旧记得,那阵台风是多大哇!台风临前,黑云一片,宛如锅盖扣住了碗,暗的压抑。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几乎都匆匆赶往家中——平日的镇中心以及天一城那一带,鲜有车的身影在穿梭着。
天气预报说,是十四级的风速。
乌云密布,很快,下起了暴雨,紧接着风也打了过来,不仅将雨给吹斜了,还把树吹得摇摇欲坠,带着风声接二连三地打着窗户,使其发出异常恐怖的呼啸声。“呼——呼——”尤为大声,仿佛下一秒玻璃便会爆掉。
她忍不住透过房间的窗户望向窗外--有个空调的判冷箱被强风吹在空。中,在那一瞬间与陈小伙的目光擦肩而过,最后重重地砸在地面,碎屑一地。
台风……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渐止,香樟绿洲的花园的地面全是枯枝落叶,除此之外还有数不尽的人类垃圾——玻璃渣、花盆屑……一些绿葱的树已经倒了下来,横在路面,宛如失了什么,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世界被台风搞得一片狼藉。
放眼小区外。停在路边的车已被倒下的树砸的凹下一块,有些店铺的挂牌被台风给吹掉了,镇中心一片又一片的垃圾撤在路边,天和、天一城停了营业,由华富通往火车站的随道已经被水淹的七七八八了,不能通行。公交停运的停运,店铺停业的停业……整个樟木头镇陷入了一片压抑与灾难后的乱套,但坚强的人们挺过了这般灾难。风后重建,该通路的通路,该打扫的打扫……
尽管天阴沉沉的,过了很久才散去,但人们的信念是永恒不忘的!
灾难……
时间很快飞逝到20年1月,陈小欣一家打算好了去东北玩玩。但出发前一两天,她的妈妈从手机得知东北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新冠疫情,且不断扩散着。
“所以去不成了?”此时陈小欣一家人正在家中,窗外寂静一片,香樟绿洲的高楼所背后的夜空,没有星星的身影,更何谈流动。由樟本头的客运站驶向常平镇九江水村的那一段东深路,虽依有黄闪闪的路灯,但车流没有以往的那么多了。
“那没办法哇这么厉害。”她的妈妈说。
我们不能小看新冠病毒。
因为就在春节前夕,武汉于1月23日,封城了。
这也召示着中国陷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久很久。
这是一次特别的春节——没有自由,也没有团圆。
春节……封城……
很快,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可谓是人稀。整个东莞都陷入了死寂。街上很少人的身影,即使有,也全然戴着口罩——在疫苗未被发明出来时,倘若染上新冠病毒,可谓是九死一生。
新冠……
但我们不能屈服于新冠。
虽然东北去不了,但陈小欣一家人还是回了她外婆家梅州。
那天出发也是个阴天。上了高速,车迹罕至。陈小欣闲来无事,打开手机,与她的弟弟一齐刷抖音。
突然,一条关于建“火神山”与“雷神山”的视频吸引了二人。视频里,众人齐心协力,充分召显了“中国速度”。工地上,两大“山”拔地而起。
陈小欣看毕,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暖流,数不尽的言语……她沉思良久,透过窗外,望尽了这个究如末日般的世界:车正在一望无尽的高速公路上驶着,一旁的绿化花丛也无穷无尽,高速桥下是一片又一片的稻田……
所有的只是数不尽的压抑。
感觉在高速上的时间是尤为漫长的。下了高速,经了同是一片沉寂的华城区的中心,沿着通往水库的道路,终是到了高竹村。
“好久都没回来了!”陈小欣的弟弟对她说道。
“嗯。”
道路两旁,瓦砖高房渐行渐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田地,一丛又一丛的树林,鲜有房子的身影。
沿着一个较为隐蔽的入口,车开进了高竹村。村里总算是有了人间的热闹,散养的鸡、溜达的狗闻了车声,现了车影,围了上来,真是吵闹。村里的路相对而言窄一些,所以车行驶时是缓慢的。
很快,进了一片树林,车沿土坡往上爬,终于将车停在瓦屋前的一块空地。
新冠最为严重时分,家人们还能团聚,已是莫大的幸福。不过说实话这新冠疫情也没波及到这,所以这暂时是安全的。可曾想,就在此时此刻的东莞,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个避难所罢。
瓦屋的后头正是一座山,不高,但容易迷路。
有一天,陈小欣与她弟以及村里那群小屁孩一齐爬后山,只见从瓦屋的阶梯出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所显现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子起初一片晦暗,鞋底与地面的草与泥所接触发出的那混浊的声响令人听了不禁感觉有些探险的那意思——当然是对于那帮小屁孩而言了。也听说里面常蛇出没,但幸运的是他们一条都没碰到。
从树林穿了出来,又经了一大块杂草丛生之地,终于可以看到一个人造的圆状湖,应是墓湖罢。仔细看,湖里不仅长满了绿为主叫不出名的藻与苔藓类,还有鱼搁那游动,佁然的,有了灵魂。
村里该怎过还是怎过,即使有了新冠,也不会说一时半会传到这较于偏僻之地的。该串门的串门,白日孩子们的玩耍,夜晚烟花的“砰砰”那不怎间断的响声,深夜不知哪来的鸟叫,田园里农作物休息沉眠的样子,村与村那常用的客家话,一双又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给予孩子们新的一年之新的希望,吃饭是桌上必不可少的鸡与座无缺席、亲聚一堂的样子……这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啊,可谓是正遭新冠洗礼的疫区之所盼的!
可以通过视频了解到很多大城市已经是一片萧条——东莞深圳这边已经很少有人的身影,店铺大多关门的关门、倒闭的倒闭;武汉真的是个“死城”了,空无一人……
二零年的春节,安静了下来。
烟花一下入云天,唯独夜间方艳丽。随至声响入吾耳,五彩缤纷奇图案!
然而,这还仅是开始。
春节过后,陈小欣一家人不得不上东莞了。按理说春节后本是开始下学期的线下课程,但因为新冠疫情还正肆虐着珠三角大地,所以迫不得已,中国各地开启了一种新的教学方式——线上教学,俗曰“网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