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吃瘪让孙雄飞的脸拉的很长。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他看见左长生就一副没好气的神色。
连上学放学都不跟他一起走。
冯宝宝见状十分好奇，缠着他问东问西，可是对方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应。
甚至还直接请假，不论是宗门还是学堂，都看不见孙雄飞的身影。
对此，左长生也没往心里去。
拿聚炁丹去治病救人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想凭借这东西成为异人，便不行。
任何能够得炁的修行者都是需要过心劫关的，这虽然是一种磨难，但是对于掌握强大力量的异人来说，却是有好处的。
大多数渡过心劫，能够掌控自身异能的异人，基本上在一定程度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即便是强如无根生那样的狂妄之辈，也没有选择在被冤枉的时候大开杀戒。
这里面其实还牵扯到一个“人口红线”的问题。
与普通人比起来，异人的数量少，但是个体强大。
即便是有一个伟大的异人出来做领袖，将整个异人圈统一称为一个国家，也无法战胜数量广大的普通人。
历史上这样的案例不少，譬如秦末大战，目生双瞳号称力能拔山的西楚霸王却败给了平凡的刘邦。
而他失败的真正原因便是身为异人，不懂得向大多数平凡人妥协。
普通人数量庞大，相对个体较弱，所以对制度与规则更加依赖，这就是所谓的“抱团取暖”。
同时由于这种差异，使得普通人更加适合管理和经营庞大的人类组织。
因此每一届的统治者都希望将异人控制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内，也就是漫画中提到的“丛林化”。
异人之间的事情异人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便会由上层出面干预。
而如果异人的比例超出一定的范围，达到了统治者无法控制的地步，那便会酿出一系列的祸端。
北魏灭佛，剿灭三十六贼，以及黑衣宰相带着全性造反争帝等等......
这便是左长生不希望自己的聚炁丹扩散出去的原因。
他不仅和方莹约法三章，而且还限量提供，就是不希望这种可以改变普通人体质的丹丸大肆流通。
普通人不同于经历过心劫的异人，他们对自己所掌控的力量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
所谓婴儿持刀，必会伤及无辜。
在这个立场上，聚云阁和左长生的看法还是保持一致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把“聚炁丹”卖给像孙雄飞这样的普通人。
至于他能不能理解，便不是左长生所要考虑的范围了。
不过相较起这件事情，刘二牛的情况则是有些让他担心。
他自从年前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三一门，最近几天更是神出鬼没，洞山学堂里也是时常看不见他的身影。
每次问他总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说是到了夏天农活非常繁重，根本没有时间上课，修炼什么的。
对此，左若童和雾明也没说什么。
但是从他们的眼中，左长生可以看到浓浓的失望。
毕竟现在三一门中，除了自己这个妖孽，刘二牛算是最天才的了，比之陆瑾当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三年时间过去，刘二牛还是没有开启“逆生”的状态。
换到当年的陆瑾，可是正式入门一年多的时间，便已经进入了“逆生一重”境界。
“二牛师弟，你到底在搞什么......”
左长生长叹一声，背着手站在丹房院中，看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最近他没有再开炉炼制聚炁丹，因为现在仙种底下的那个大洞，变的异常平静下来。
对此他还十分不解的问祖明，可是对方只是没好气地说道。
“明知山有虎，谁闲的没事还去明知山啊！”
然而收集不到足够的冥气，左长生便无法炼制聚炁丹，没有足够的丹丸供应，他的“逆生二重”便无法突破到三重之境。
看着面板上【后天异能：逆生三重·二重境（45/10000）】，他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下次直接杀过去试试？”
看了看自己剩余的黑白聚炁丹，左长生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即便我失败了，其实影响也不大。”
他有【神行】在身，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而且也不用担心聚炁丹难以为继的事情，雾明那老头儿现在天天在丹房里炼丹，可却是只能练出那种青色的聚炁丹。
就算是左长生拿出自己炼制的黑白聚炁丹，爷儿俩研究了一下，也达不到当时的功效。
他想了很多天，最终才想明白。
当时的材料中，如果说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便是冥界炁团的成分。
后来所有的黑白聚炁丹都是用的一些等级比较低的妖魔鬼怪。
而上次自己炼制失败的纯黑色聚炁丹中，则是有鬼将祖明的真炁蕴含在其中。
因此，如果想要炼制更高品阶的聚炁丹，必须要斩杀冥将级别的人物，而且他现在也收集不到哪怕是最低阶的冥气了。
所以，冥界之行是很有必要的。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冯宝宝的身影突然闯进他的视线。
左长生收起手中的聚炁丹，下意识就想着回房间去，然而却被眼尖的宝儿姐看见。
“左小弟，你跑什么！”
无奈苦笑一声吗，他转过头去，摊开双手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跑了。”
“两只眼都看到了。”
“那就是两只眼睛都瞎了。”
闻言，冯宝宝身上忽然闪过一道古怪的青色波纹。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左长生便被她一拳打飞了出去。
“你属狗的？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他揉着又麻又痛的手站起来，暗暗心惊对方的力量。
以他现在的修为，如果不开逆生状态，恐怕会被这暴力萝莉吊打。
“谁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明明是在走着，哪里跑了，你自己看错了还来怪我？”
左长生不客气地回怼，对付难缠的冯宝宝，他现在摸索出一套规律来。
你柔声细语说话，挨揍。
怼她，一样也是挨揍。
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干嘛让自己不痛快？
然而这次，冯宝宝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施暴。
她突然抬手，直到此时，左长生才发现她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幅油画。
“左小弟，我爹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