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履人生:美利坚1844 第36章 小旅馆寄宿

作者:言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7-19 06: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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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能只是靠施舍,毕竟他也有过梦想,并为之奋斗过。

雷尔夫家族虽然谈不上名门望族,但在豪斯曼的家乡,他们家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家的种植园,最辉煌的时期,曾经拥有十名以上的黑奴,在县里能排上前十。

“亚瑟,请允许我这么叫你。”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豪斯曼。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谁都可以叫亚瑟。如果你叫我格林,说不定我弟弟们还会不高兴。”

亚瑟玩笑般地看着豪斯曼套近乎,并没有不高兴,他乐意见到一个开朗的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陌生人,我可不记得我们见过。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地道的南方人,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虚无缥缈的贵族虚荣而慷慨解囊。”

大部分所谓的南方绅士们,习惯帮助别人,前提是能让自己出名,能占到好处。

很多陋习不仅继承于旧大陆,更多的是源自殖民时期,但凡能留下只言片语,难免自称“贵族”。

“虽然15美元不少,可我觉得它当时发挥出了无穷的价值,还貌似赢得了你的友谊,不是吗?”

“当然,没错,我们是朋友!它确实拯救了我,不,是你拯救了我。当时我都想和船长,还有那个泼妇同归于尽。现在想来真觉得可怕又可笑,我至少会毁掉三个家庭,并让更多的人牵扯到一个悲伤的事件之中。”

看起来,豪斯曼非常后悔自己当时的想法,幸好没有付诸行动。

“美利坚是有温度的,豪斯曼你说是吗?”亚瑟朝着远方拥挤的车流和攘攘的人群问道。

总体上他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但黑暗总是如影随形。

也许等到他虚弱的那天,魔鬼会乘虚而入,到那时不知道他还是否同意自己的观点——有温度的美利坚。

“曾经我不信,现在我万分确定。”

话音落下,豪斯曼舔着干裂的嘴唇,喉头蠕动了几次。

一车朗姆酒叮叮咣咣路过。

不仅驱散了异味,也勾起豪斯曼的馋虫。

在臭烘烘的街道上,酒香被衬托的更加芬芳。

亚瑟从包里拿出水囊,并捡出一块姜饼,递给他。

“先把肚子垫一下,否则容易低血糖而晕倒。”

三顿没吃没喝的豪斯曼,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他根本没听见什么‘低血糖’。

洗完脸带来的一丝骄傲,已经被他狼吐虎咽的吞下肚。

啃完一块以后,他仍旧不满足,用力盯着牛皮包,似乎能用眼神打开一样。

“怎么?我的天,那块姜饼至少重两磅。先少吃一点对你有好处,等我们到了下一站,你可以像样的吃一顿。”亚瑟见他还不满足,一副饥饿难忍的样子。

豪斯曼耸耸肩表示自己同意,没过一会儿,他已经开始在车上轻声打起呼噜。

郊外的风景比起市区要干净很多,至少在进入一个小镇之前是这样的。

马车停在一个木质小旅馆门前,车夫用一只白铁桶给四匹马饮水,等马肚子胀起不少才停下来。

三名农夫模样的人,坐靠在连廊的栏杆上毫无生气。

一名布满皱纹的大胡子用脸冲着街道吐着口水。

不知道因为肺活量太小还是烟液太多,大部分都顺着他的胡子流向胸前的衬衣。

另一个半醉的酒鬼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继续灌酒。

两个小孩正在泥地里打滚,和旁边拱食的猪一起玩耍的是一名不会走路的婴儿......

那些不会出现在油画中的事物,令亚瑟大开眼界。

“太冲了,什么味道。嗯?到站了?”豪斯曼揉着眼坐起来,气愤于恶臭把他叫醒。

“马夫进去拿玉米、麦麸喂马,应该要等一会儿。你们老家有这种风景吗?”

“怎么没有,到处都是。眼下还算好的,至少他们是自由的,窘况也是自己造成的。你要是见过黑人处境,就知道地狱在人间。”

“你是南方人?”

“是的。我们搬到北卡罗莱纳之后,我父亲开了一个工厂,再也没有蓄奴。他说奴隶制是蛊惑人心,导人向恶的丑陋制度。”

“你多久没回家了?”

豪斯曼好像难以启齿,往周围扫了几眼,才说道:

“一年还是两年,我有点记不清了。我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否则他也不会同意搬离南方。当初也是我极力鼓动他把家里的奴隶变成工人。”

“他可真是个好人。”

“不过,正因为给黑人们工钱和自由。他被白人至上团体扣上‘资助黑人的叛徒’的帽子......”说到这儿,豪斯曼不想再聊下去。

见他不愿意继续聊,亚瑟也不再追问,只是想快点从这里出去。

马车到霍利迪斯堡的时候,已经快天黑。

两地直线距离也就40英里。

在车夫高超的技术下,马车跑出了‘高速’。

很准时的把他们下放到一家旅馆门口。

旅店配合马车行的联运模式势必会挣大钱,秘诀就是赶车速度。

让旅客们不得不停下来歇脚,哪怕你给再多的钱,也没人愿意在晚上赶车。

吸血鬼的故事虽然不多,但已经流行起来。

何况野外的动物们正在夜里狂欢,贸然去打扰,大概率会付出血的代价。

加上不少的流贼、流窜复仇的印第安人等,不安全系数非常高。

即便印第安人是受害者,但总被包装成侵害者。

可能因为旅馆生意太好,廊下的三阶木梯已经被踏坏。

推开齐腰的矮门,亚瑟正好看见柜台那里有只‘肥猪’趴在那儿。

“该死的,你怎么又睡着了,没看见顾客已经来了。”跟着进来的车夫朝柜台骂骂咧咧走去,并使劲的拍着吧台。

“离我的柜台远点。”肥猪朝马夫大喊,生怕他一身的泥浆沾在上面。

原来是一位身体发福的‘夫人’睡着了。

在这位夫人的不解的目光中,亚瑟只要了一间房,并嘱咐她是有两间床的那种。

房费是一美元一晚,吃食另算。

20美分的洗衣费是必须要给的,尤其是考虑到豪斯曼的衣衫情形。

亚瑟还嘱咐了一句:“夫人,最好今晚帮我们晾干,明天需要穿。”

他没有等来肯定的回复,倒是被她一个媚眼给吓回屋去。

真是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这样想过。

大约100平方英尺的屋中,硬是被塞下两张单人床,角落里还有一个包浆的铜制夜壶。

松木板床的质量完全取决客人的体重以及在床上的运动情况。

如果想洗澡的话,只能去楼下自己打凉水,热水需要加钱。

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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