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超能力的升级，确实与超级英雄有关，跟我之前的猜测大差不差，只不过有着杀人或者救人的要求。以后可以多做几次尝试，摸清楚超能力升级的规律。”
洛克斯思索了一下，看向钢铁侠胸口的电弧反应堆。
如果升级条件是救人的话，那他窃走史塔克用来维持生命的电弧反应堆，给对方造成致命威胁，然后再将电弧反应堆塞回原位，救下史塔克，是否也满足超能力升级的条件？
没有危机，那就创造危机。
这么做也太反派了一点。
而且，超能力升级的时间点是丧鞭被杀死，而不是窃走反重力震动器的时刻。
这极有可能代表着，必须彻底解决超级英雄的生死危机，才算满足超能力升级的条件。
按照这个逻辑，要是自己给史塔克造成生死危机，那就得自杀，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想到这里，洛克斯迅速否定这个念头，没有进行尝试，以史塔克现在的状态，他要是一个不慎，把对方弄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贾维斯怕是当场就会送上一发掌心炮，让他跟丧鞭变成一对无头兄弟。
思来想去，洛克斯还是决定谨慎一些。
此外，他也感知到，随着超能力升级，窃物的重量限制从10千克提高到50千克，他自身的体质也随之全方位强化。
单以力量而论，提升了50千克的托举力量。
“等级1的窃物，应该也强化了我的身体素质，只不过幅度太小，所以没有清晰的感觉，等级2的窃物，提升较为明显，我的感知也更加清晰，能够感受到明显变化。”
洛克斯微微握了握拳头，力量感十足。
他的面板数据，可以稍微刷新一下。
【力量：3.常人极限，能够承受超过自身2倍重量的物体】
他的体重是80千克，之前的托举记录是125千克，现在强化到165千克，堪堪迈入3级力量的门槛。
其他属性提升后，尚且达不到下一阶段的门槛。
脑海中，那个金色光线勾勒而成的手掌，继最初的一根食指之后，又伸出一根中指，整体形象看起来像是要伸进别人的衣兜里，夹出别人的钱包。
偷感极重。
哐当！
蓦然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洛克斯的思考，他循声看去，只见钢铁侠摔了一个屁股蹲，瘫坐在地。
“史塔克先生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我已经呼叫支援。”贾维斯回答，没有接着起身。
钢铁战甲的平衡系统受损，即便是他，也没办法控制着钢铁战甲平稳飞行，无论是返回纽约，还是前往医院，都不具备可行性，原地请求支援是最明智的选择。
洛克斯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身。
这个丧鞭的武器装备，酷似使用闪电五连鞭的伊凡·万科，不过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由于都是使用特征极为鲜明的长鞭，所以有着“丧鞭”或是鞭索的称号。
漫威世界中，很多英雄称号、反派称号并非一人专属，而是指向一个群体。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蜘蛛侠。
在蜘蛛图腾的影响下，多元宇宙有着各种各样的蜘蛛侠，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彼得·帕克。
“面具之下，可以是所有人。”
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遇上丧鞭这样一个没有在漫威电影中登场的人物，洛克斯一点也不意外。
两个小时的电影，又怎能完全展现一个超级英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
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这中间每一天所发生的故事，何其漫长。
若用笔来描述，纵是千字万言，怕也道不尽其中一二。
他所看到的，所熟知的，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罢了。
目光从丧鞭的无头尸身离开。
洛克斯走到钢铁侠的对面，随手一握，抓来一二十张随风飘舞的钞票，垫在屁股底下，席地而坐。
“贾维斯，我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他端详马克三号那张略微有些变形的金色面甲，莫名想到“囧”字。
“当然可以。”贾维斯不急不缓地回答，“我很乐意解答你的疑惑。”
洛克斯微微颔首，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把一个人的记忆和意识全部上传到超级电脑之中，形成一个虚拟角色，这个虚拟角色，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么？”
金色面甲的两个眼灯闪了闪，贾维斯仿佛在认真思考一样。
“这取决于，人这个概念，重要的是意识，还是肉体，如果是意识决定一个存在是否属于‘人’，那么虚拟人格无疑还是原来那个人，反之则不然。”
“那么，假设一个人将自己的全部记忆，输入电脑，制造一个虚拟角色，而他本身，则丧失全部记忆，但依旧保留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在虚拟角色与失忆者之间，哪个是原来的人？”
当贾维斯解答第一个问题后，洛克斯几乎没有停顿地问出第二个问题。
“……”
贾维斯沉默十数秒，方才不太确定地给出一个答案：“或许，两者都是，又或许，两者都不是。”
“记忆和意识，同为‘人’的一部分，失去任何一部分，这个人便不再完整了。”
洛克斯闻言，又追问道：“如你所说，失去记忆，意味着一个人不再完整。”
“而在我们人类自然生长的过程中，大脑中的记忆必定不断遗失，只能保留其中极少的一部分，与此同时，大脑又不断吸收外界信息，形成新的记忆，如同一条河道，流出河水的同时，也在汇入河水。”
“就像一台车，去掉老旧零件的同时，又更换崭新的零件。”
“当百分之七八十的零件被更换以后，车还是原来的车吗？当记忆不断更迭，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如果是，为什么青年时期的我，和童年时期的我，会觉得对方是个陌生人。”
“如果不是，是否代表着，在这个名为洛克斯的人的身体里，青年时期的我，杀死了童年时期的我？”
洛克斯连珠炮似的发问，掷地有声。
他在寻求一个答案，融合两个人记忆的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自己。
在一连串的问题下，贾维斯沉默的时间格外漫长。
良久，一道声音弱弱的响起：“洛克斯，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管家。”
洛克斯一怔，自己的问题，已经难到贾维斯觉得是在为难它了吗？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