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反复无常，你们一队的灾裔者都像这样么？”
森川光手指放在扳机上，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谁知道呢。要不，我带你回公安，你自己去问问他们？”芬里尔轻笑道。
他并没有从森川光手里的枪上感觉到任何的危险气息。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司罪可是『正义魔女』的宁芙。
在真名解放前能够感知到它存在的人，整个东京不超过十个。
芬里尔显然不在此列。
“今天晚上的月亮还真是圆啊，是个适合杀人埋尸的好日子。”
芬里尔语气轻松，但是却尽显威胁之意。
在他看来，杀死一个见习魔女并不麻烦，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只要将手脚处理干净些，将一切都赖在死去的海拉身上即可。
更何况据芬里尔所知。
时钟会那边自己都忙到焦头烂额了，更不可能会为了一个见习魔女，大费周章地调查这件事。
想着想着，芬里尔愈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他眼神狂热地看了一眼森川光，又看了一眼远处昏迷在地上的夜夜。
只要将这两个唯一的目击证人处理掉，讨伐掉海拉的功劳他就能尽数揽在自己的身上。
至于松井真人，随便编个理由就是。
芬里尔嘴角高高翘起，愈发按捺不住内心的贪婪。
最近他体内的排斥反应逐渐严重，如果再不立大功，下次的血清疫苗说不定就没他的份了。
没有血清疫苗，对他这样的灾裔者而言，就意味着死亡。
“你说得对，今晚确实是个适合杀人埋尸的好日子。”森川光点点头。
虽然隔着一道狼头面具看不见芬里尔的表情，但是森川光却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杀意。
眼前这个公安并没有说笑，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公安里居然有你们这样的毒瘤。”森川光语气逐渐冰冷，“和大叔比起来，你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别把我和那个残次品相提并论。”
芬里尔表情轻蔑，“如果今天是我来执行任务，根本不需要自爆也能弄死海拉。”
砰——！
森川光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瞬间贯穿了芬里尔的头颅。
“我说过，你再敢提残次品三个字，我就杀了你。”
然而，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芬里尔伸手摸了摸眉心，黑色的血液浸透了他的指尖。
“妈的，你说的不是撕烂我的嘴吗？怎么他妈的直接爆老子的头啊，女人的嘴还真是信不得。”
“草，真疼啊。”
芬里尔装模作样地晃了晃狼头，他的内心却涌起了一丝惊诧。
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见习魔女的攻击，居然能贯穿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
他确实看走眼了。
那把手枪根本不是普通的玩具。
你见过哪家玩具手枪，释放的子弹居然蕴含着浓郁的光属性魔力。
那是宁芙吗？
芬里尔也不敢确定。
即便是森川光扣下扳机的那一刹那，芬里尔也没从她身上感受到觉醒魔女特有的气息。
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森川光确实只是一位见习魔女，并没有觉醒特化回路。
第二，那就是森川光的实力非常之高，已经抵达连芬里尔都无法看破的层次了。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可以确定一点。
那就是森川光绝对不是普通的见习魔女，她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芬里尔虽然情绪容易暴怒，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没头脑的傻子。
森川光显然不是能够让他随便拿捏的简单角色。
既然如此，还不如各退一步。
“嘿嘿，我骂了一句，你打了一枪，咱们这也算是扯平了哈。”芬里尔没皮没脸的笑道。
“这是最后一次。”
森川光缓缓放下司罪，“你若是再敢对大叔出言不逊，我对天发誓，一定会杀了你。”
恨屋及乌。
芬里尔的阴险和圆滑，让森川光对整个特殊调查部一队都产生了厌恶感。
一个连自己同伴都不尊重的人，根本不配背负着松井真人誓死捍卫的公安之名。
芬里尔闻言哈哈一笑，打趣道：
“你手上的枪不错哈，不仅制作精良，子弹劲也够大，打得我头现在还晕乎乎的。”
芬里尔装作不经意提道：“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特殊的宁芙。”
森川光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她虽然不善人情事故，但还不至于看不出芬里尔的这点小心思。
芬里尔无非就是想要刺探她的情报，弄清楚她手中的司罪到底是不是宁芙。
森川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见森川光不搭理自己，芬里尔自讨没趣的拍了拍手。
“行了魔女，我们都是敞亮人，拉下裤链子说句敞亮话。”
“今天你把海拉的魔晶石交给我，算我芬里尔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芬里尔搓了搓手。
“我已经说烦了，这是最后一遍。”森川光紧握魔晶石，语气坚决道：“这颗魔晶石，今天谁也拿不走！”
“不止是你，芬里尔。就算是你们队长亲自出马，我也不允许他带走这颗魔晶石。”
芬里尔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面具后的脸已经扭曲到狰狞。
他没想到森川光居然如此固执。
除了队长，公安里平时还没有谁敢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
“何必呢魔女，与其将魔晶石带回去上交给时钟会，还不如跟我做交易。”
“作为添头，我可以私自做主，再额外补偿给你两颗雷暴级魔晶石。”芬里尔微微一笑。
雷暴级魔晶石，虽然比不上海啸级魔晶石，但也是极其珍贵的宝贝。
如果放在魔女市场上卖，至少能卖到一百万円的高价。
两颗，那就是两百万円。
两百万円，再加上一个灾裔者的人情。
芬里尔觉得没有魔女能拒绝得了这笔交易。
“这颗魔晶石，我既不会交给你，也不会上交给时钟会。”
森川光轻轻抓起一把灰烬，轻声道：“海拉的魔晶石，我要拿来给松井大叔陪葬。”
“陪......葬？”
芬里尔先是一愣，随即骤然大笑道：“如此珍贵的魔晶石，你居然要拿来给一个死人陪葬？”
“哈哈哈哈哈，笑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