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森川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芬里尔的笑容逐渐消失。
“魔女，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并不意味着我怕了你，懂吗？”芬里尔沉声道。
森川光凝视着芬里尔，过了半响后开口道：
“海拉的尸体可以留给你，但是这颗魔晶石，只能出现在大叔的坟墓里。”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说罢，森川光举起司罪，坚决的眼神不容置疑。
芬里尔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海拉的尸体，那绝对也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
毕竟海拉可是东京出现的第一具未知生命体。
她既不是魔女也不是灾兽，却同时具备这两种生命的特征。
甚至在死亡后，还能掉落魔晶石。
单从这个研究角度来说，海拉的尸体价值甚至比魔晶石还高。
但这也仅仅是从研究角度出发。
对于芬里尔个人来说，显然还是魔晶石能带给他的利益更大。
他和体内灾兽组织的同化率只有70%。
如果能够吸收海拉的魔晶石，说不定有机会将同化率提升到90%.
到那时候，即便是队长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芬里尔看了看海拉的尸体，又看了看森川光手中的司罪。
要不，铤而走险拼一波？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芬里尔这个狂热的赌徒心动了。
森川光表面淡定，但是左手不自觉的微小颤抖却出卖了她。
经过一整晚的激战，她体内的魔力已经几近枯竭。
别说真名解放，就连司罪的子弹都无法再凝聚。
刚才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也是为了营造出她仍有一战之力的假象。
面对芬里尔这样多疑的敌人，你必须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
森川光用仅剩的魔力压制着心跳，尽可能不让芬里尔看出任何破绽。
“荧月......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芬里尔晃了晃骇人的狼头，“也罢，反正我也没出力，白捡个尸体也不亏。”
说罢，他缓缓弯腰，将海拉的尸体扛在肩上。
“要不要和我回公安一起喝个茶？”
森川光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么冷漠，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芬里尔摇摇头，紧接着便转过身去，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终于要走了么......
森川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糟了！
刚舒完气，她便立即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芬里尔虽然是背对着森川光，但是他的听觉感官却和灾兽一样敏锐。
这小小的一口气，让芬里尔立即抓住了森川光的破绽。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在虚张声势，还真差点唬到老子了！”
芬里尔一把甩下海拉的尸体，“把魔晶石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要不然......”
芬里尔扭了扭胳膊，发出咔咔的响声，面色不善地朝着森川光走去。
森川光见状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她真的很不擅长扮演这种说谎的角色。
“芬里尔，我是十二君主的传承者，你要是对我出手，就等着迎接时钟会的怒火吧。”
森川光举起掌心，露出了花状的圣痕。
芬里尔闻言却发出癫狂的笑声。
“小鬼，全时钟会的传承者老子都了然于胸，绝对没有哪一位的名字叫做荧月。”
“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小伎俩来蒙骗我么，你还真是天真啊。”
芬里尔看了眼她手中的斑纹，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圣痕，但这不重要。
只要不是十二君主，他并不在乎得罪其他的觉醒魔女。
何况，等他吸收了海拉的魔晶石后，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森川光在心里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让凯瑟琳替她办一张时钟会的临时身份证了，至少出门在外还有个信物。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但你总该认识她吧。”
森川光指了指远处的夜夜，“那位可是『白昼魔女』的传承者，你觉得自己能够得罪的起吗？”
和她不一样，夜夜可是货真价实的正牌时钟会成员，同时也是一色姬子的传承者。
不料，芬里尔却笑得更开心了。
“你是真当我糊涂了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你跟我说她是传说中的『赝造魔女』？”
“你咋不说你是那位『支配魔女』的传承者呢？”
芬里尔之所以会突然提到赤夜雪的名字，还是出于内心的恐惧。
在时钟会所有君主当中，这位支配魔女，是最克制他们灾裔者的君主。
除非同步率达到了90%以上，否则在赤夜雪的面前，他们就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啊？我真是支配魔女的传承者啊。”
森川光先是一愣，紧接着连忙释放出圣痕中仅剩的一点魔力，“不信你看看，这是谁的魔力？”
微弱到可怜的魔力中，隐隐约约蕴含着一丝赤夜雪的气息。
如果不是特意感知，根本无法察觉。
芬里尔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别跟老子再耽误时间了，同样的把戏耍两次就没意思了。”
“别说是假的，今天就是你真的是赤夜雪的传承者，也得给老子交代在这里。”
芬里尔并不买账，他咬定了森川光一定是在诓骗他。
在他看来，那位『支配魔女』向来孑然一身，根本不可能有传承者的。
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此轰动的消息也一定会传入他的耳中。
森川光见芬里尔的脚步坚定，知道今天是注定不能善终了。
她看了眼手中的魔晶石，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动用海拉的魔晶石，这是森川光最后的手段。
这颗魔晶石内蕴含的『原始能』，不仅能让她完全恢复魔力，还能让她的魔力水平上升一个台阶。
“没办法了么......”
森川光叹了口气。
如若不是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消耗那颗魔晶石。
松井真人走的孑然一身，连骨灰都没给他的家人们留下。
这颗魔晶石，是松井真人战斗留下的痕迹，也是他璀璨精神的最后见证者。
这份沉甸甸的勋章，理应留在公安英雄的坟墓里。
就在森川光陷入两难之际，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既温柔又冰冷的女声。
“丑陋的低等生物，是谁赐给你的勇气，竟然敢染指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