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来到阳台，与菲利普公爵打了个照面。
“殿下。”
“你可算来了！”
菲利普顶着黑眼圈，精神恍惚宛如修了仙。
理查不禁发问。
“您不会没睡觉吧？”
菲利普亢奋地点了点头：“一想到今晚还能看星星，我就激动不已啊！”
理查无言了。
这位殿下连通仨宵，简直是神人了。
不过菲利普脸色还算不错，拉着理查就开始观测星空。
诺艾尔则跟在两人身后，帮忙记述对星星的描述和绘制星图。
理查有些惊讶。
“你会写字？”
“是我自己学的。”
理查啧啧称奇。
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可以说非常低，像诺艾尔这样平民出身的女孩能识字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或许能把写小说的工作交给她？
理查想了想，对诺艾尔说。
“以后你跟我学一下写字，之后或许会交给你些工作。”
“好的，老爷！”
诺艾尔如临大幸，显得非常开心。
“老爷……”
理查琢磨了一下这个亲切的称呼，总感觉有点僭越。
毕竟诺艾尔是亲王宫的女仆。
菲利普倒不在意。
“一个仆人而已，要是伺候的合适我就送给你，雇金都不用你出。”
“那就谢过殿下了。”
闲聊几句后，工作正式开始。
今天的任务是观察群星的运动轨迹，尤其是金星。
因为按照地心说的言论，金星介于地球和太阳之间，但因为金星也围绕地球转，所以永无可能绕到太阳的身后。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那么金星会因为光照角度永远无法被完全照亮。
反过来说，如果金星被完全照亮，那就说明地心说错了！
这同样也是构建日心说的核心启发点。
但观察金星满盈是个漫长的工作，理查不可能一直陪菲利普观测。
他还是要尽快解决货物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理查就一直在做花园—客房—王妃寝宫的三点一线工作。
上午睡觉。
下午教诺艾尔写字、做瓶中船还有给王妃写小说。
晚上陪公爵看星星。
期间他也打听弗朗西斯收礼后的态度，但始终没有太大进展。
好在王妃这边的进展神速。
诺黛拉每天都派佣人催《堂吉诃德》的稿子，碍于身份理查只能亲自去送。
一来二去，深进浅出，两人的关系越发深入。
几天后的下午。
理查如往常一样给王妃带来《堂吉诃德》的最新章。
“阁下有心了！”
诺黛拉很期待地从理查手里接过来，都不需要经仆人的手。
她如饥似渴地翻看着每一行文字，时而就被逗得笑个不停。
周围的仆人们都渐渐习惯了王妃如今的开朗。
要是以前，殿下指定天天愁眉苦脸！
这么一想，他们就不自觉地看向把王妃逗乐的理查，只觉得他实在不简单。
诺黛拉将书页翻到最后，恋恋不舍地叹气。
“好看是好看，只是太短了。”
但她很快又起了兴致，对理查开玩笑。
“本宫还不知理查阁下有如此才华，不如本宫聘你做文员，专门留在宫里写书吧？”
理查附和着笑。
他倒是想傍上这位白富美殿下的腿从此不努力了！
但他是公爵之子，诺黛拉是亲王王妃，封建社会的大贵族礼法让他想傍也傍不了。
也是怪了。
明明贵族之间通奸都没人管，却要限制一名贵族给另一名贵族打工。
理查只好提议。
“既然殿下喜欢，那臣就多写点，只是臣也确有一事相求。”
“哦？”
“臣的塞伦岛百废待兴，亟需各路人才，臣见菲利普殿下召集了不少能人异士，不知能不能招去塞伦岛？”
“这你就要问菲利普殿下去了。”
诺黛拉表示无能为力。
但看到理查失落的神情，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不如这样，本宫补偿给你一些独有的东西？”
“独有的东西？”
理查喉结滚动：“是什么？”
他看着诺黛拉带着笑容朝自己走来，束腰裙衬托出晃动的胸脯。
她拉起理查的手，带他来到了一个安静——
裁缝铺。
“很荣幸见到您，殿下，还有阁下。”
裁缝何塞恭敬地向诺黛拉和理查行礼。
理查大失所望。
诺黛拉却很有兴致地介绍。
“这位何塞师傅是我从伊比利亚带来的家仆，几代都是裁缝，水平是全迦勒底最好的。”
“理查阁下长得这么英俊，理应配套好衣服。”
“多谢殿下厚爱。”
理查叹了口气，乖乖地接受裁缝的量身。
能捞一套衣服也是赚。
何塞拿出布尺，恭敬地说。
“理查阁下，请您脱衣量体……王妃殿下还请回避一下。”
“这是当然。”
诺黛拉颔首，迈着端庄的步伐退入屏风后面。
“大人，请脱衣。”
理查面对裁缝近乎到猥琐的讨好眼神有些不舒服，但也只好乖乖脱下上衣。
裁缝上来量好身段，不禁赞叹。
“大人真是好身材，若是让哪家小姐看到了，定然要羞红了脸的。”
理查微微一笑。
穿越过来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忙，身体比一开始当然要健壮得多。
上身量完，理查接着脱下裤子。
突然，某处似乎传来微弱的喘息声，但很快又消失。
理查没有在意，只当是熬夜的幻听。
在穿回衣服后，裁缝就递上来几份衣服材料。
“大人，您想用哪种料子？”
“我看看。”
理查摸了摸几种料子，常见的羊毛、鹅绒乃至兽皮都有。
但有一种的触感他很陌生。
“嗯？”
理查拿起来看，发现这种料子和羊毛类似，但更有色泽一些。
“这是什么的毛？”
“回大人，这是羊驼毛。”
“羊驼毛？”
理查马上想起了那种表情喜感，喜欢往人脸上吐口水的动物。
裁缝细心提示。
“羊驼毛比起羊毛更耐拉扯，色泽也多，但穿起来没有羊毛舒服，一般都是我们这些下人做衣服用的。”
理查却是很感兴趣。
“这些羊驼毛是从哪里买的？”
“不用买。”
诺黛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她的脸色微微泛红。
王妃对理查说道。
“阁下对羊驼感兴趣？不妨亲眼一看。”
“殿下这里就有羊驼？”
诺黛拉微微一笑。
“当然，我在宫里养了几只。”
她带着好奇的理查来到王宫管辖的一片露天牧场里。
“咩——”
成百上千的羊驼站在牧场里，悠然懒散地吃草散步，宛如堆积在一起的白云团。
理查无言地看着这爆炸数量的牲畜。
这是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