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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珐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他妈惹法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接下来,不会又是大公踹门吧?

又不是从零开始的异世界,连个蕾姆都不给,还想我读档重来?

吔屎啦贝当!

狄珐脑子里乱糟糟闪着无数碎片化的念头,起身捂住了脑袋。

宿醉buff加持,让他的脑仁有种现宰鲜鱼的肌肉抽搐之美。

而嘴里又干得仿佛是吞下了整个沙哈拉沙漠。

“水……水呢?”

狄珐左右扫视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盛水的容器。

索性一把掀开被子,就着正在沉睡的姑娘吧唧了两口。

然后……

一脸嫌弃将姑娘丢在床上。

起身,穿上衣服,翻脸不认人了。

好端端、水灵灵的姑娘,一宿的功夫,就被他彻底榨干了。

大清早的还要被嫌弃一通。

上哪儿说理去?

狄珐胡乱将衣服往身上一套,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服务员淳平先生曾说过,人类有三大欲望:食欲、性欲和睡眠欲。

睡饱媾足的狄珐,现在只剩下食欲了。

他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看着酒柜里琳琅满目的酒水,目光凝固在了角落那箱液体面包身上。

用前磨牙咬开瓶盖,仰脖一口气连续咕咚了三瓶。

打了个酒味浓郁、绵密悠长的嗝。

他终于又活过来了。

双眼恢复了清澈,思维也重新变得活跃。

宛若新生。

正在这时候,他听到走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旁边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狄珐!我需要一个解释!”

大公暴怒的声音便在走廊上回荡。

紧接着,一声戛然而止的女人尖叫,为这场清晨的闹剧拉开了帷幕。

跑!

狄珐果断推开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

还好窗外有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下面还有厚实的草坪。

狄珐这个祸害才没被摔死。

他悄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跑去。

列位,什么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啊?(振声

回到军港,狄珐长舒一口气。

如果说贝当大公的庄园,等同于是沙巴克的监狱。

那么乐阿弗尔港,就必须得是比奇城堡了。

而停靠在一等泊位上的“絮弗伦”号,那就是狄珐手中的乌木剑!

什么?

你问为啥是乌木剑,而不是裁决或者屠龙?

别误会,“孤拔”级才是裁决。

至于屠龙,那得是“布列塔尼”级了。

所以……看不起乌木剑是吧?

有道是“乌木两尺,胜你金币一箱”,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日安,舰长!”

在外面鬼混了一天的鲍勃,原本迈着歪歪斜斜的螃蟹步,在看到狄珐后瞬间清醒,啪一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日安,我亲爱的王牌火炮手。”

狄珐笑眯眯盯着鲍勃。

“看起来,你的昨晚似乎是个炮火连天的不眠之夜啊?”

鲍勃嘿笑着没敢搭话。

他吃不准这会儿舰长究竟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要是高兴,自己搭腔能换来一阵没什么鸟用的夸奖。

要是不高兴,那估计得搭进去至少两三天的甲板刷洗工作。

左右都不好使,索性选择装傻充愣。

Yes or No?

老子选“or”。

狄珐摆了摆手:“回去吧,顺便替我叫一声副官。”

“是,舰长……叫副官干嘛?”

“让他给你开条子啊。”

狄珐笑眯眯地说道。

“只需要刷洗三天的甲板,就能换来一夜风流……是不是很赚?”

鲍勃没话说了。

真要论狗,那你是真的狗啊,后世的潘宏见了,都恨不得能穿越时空打电话求包邮。

笑容没有消失。

只是从鲍勃的脸上,转移到了狄珐脸上而已。

目送鲍勃萧索离去,狄珐仰面躺在观光长椅上,享受着乐阿弗尔早晨难得的阳光。

远处,有黑压压的云层正在堆积。

一场风暴,或许即将来临。

但这并不妨碍狄珐享受片刻的宁静和阳光。

他欣赏着不远处粗狂的海浪,正翻滚着、呼啸着、冲击着码头。

在光与暗的交织处,有一抹挑染的彩虹,正倾尽全力展现着自己的色彩。

这是狄珐所看到的瑰丽场景。

也是克劳德·莫奈在《勒阿弗尔的码头,1868》那副油画中所绘制的绚烂景色。

因此,无论是狄珐还是莫奈,他们对海洋都有着深切的热爱。

还有对美术绘画,拥有着极高的审美。

(克劳德·莫奈,《勒阿弗尔的码头,1868》)

艺术天赋很高,却没有考上维也纳艺术学院的狄珐,并没有走上后世某个钉盔香肠相同的道路。

他通过自己孜孜不倦的努力和奋斗,终于成为了王都数二数三的花花公子。

在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孽情后,忍无可忍的布里萨克公爵,将他一脚踹进了海军军事学院。

然后,狄珐就邂逅了他命定的赛蕾西亚,追随她来到了乐阿弗尔港。

如果当初偷腥的时候,能够稍微多一点谨慎。

赛蕾西亚现在,都该为他怀上二胎了。

唉!

造化弄人啊!

不过狄珐并不后悔。

为了赛蕾西亚而放弃一整片树林,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这才是他奉为圭臬的至理名言。

阳光逐渐散去。

乌云开始在天空堆积,隐约有雷鸣响起。

狄珐揉了揉英俊的脸颊,准备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有一双修长的美腿,正踩着高跟鞋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绝对是个漂亮姑娘!

狄珐断言道。

于是,视线一路向上,攀过碎花的裙摆,掠过饱满的胸脯、修长的脖颈。

然后。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的确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还是跟狄珐深入交流过的好姑娘。

“狄珐,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

姑娘的语气,充满了病态的执着。

她抬起白皙娇嫩的双手,轻轻捧起自己的脸颊。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没有你在,我每一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

站在狄珐面前的,不是别人。

是那个病娇属性拉满的地雷女,妮娜!

怎么办?

狄珐,快动一动你那机智无双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啊!

眼下这个局面,该如何破解?

“咳……妮娜,真高兴能见到你……呃,我是说……前段时间,我有紧急任务,去地中海战略值勤了,刚……刚回来。”

妮娜摇了摇头。

“你不用解释了,狄珐。父亲,都告诉我了。”

“你是说欧内斯特教授?好吧,玛丽安娜在上,他都说了些什么?”

狄珐的声音止不住有些发颤。

该死。

那个活该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色情狂教授,但愿他不要说出什么逆天的话!

“他说……你不要我了。”

狄珐:???

不是,这……

狄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我说的。”

“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

妮娜点了点头,精致的面容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狄珐,我的狄珐。”

她上前两步,轻轻抱住了自己朝思夜想的男人。

忽然!

妮娜猛地推开狄珐,脸上布满了寒霜。

“怎么了?”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啊,你是说这个啊!哈哈……”

狄珐摸了摸脑袋,尴尬笑着。

“那是因为,昨天我刚回港,参加了贝当大公在他私人庄园举行的军官舞会。”

很显然,妮娜并不打算接受这个解释。

她看着狄珐,忽然指着狄珐身后,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日安,尊敬的大公阁下!”

贝当大公?!

狄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赶忙转身,一脸狗腿笑着。

“日安,尊敬的大公……咦?”

砰——!

狄珐眼前一黑,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妮娜将手腕粗的木棍丢到一旁,扑在狄珐身上焦急地开始向路人呼救。

不多时,一台救护车赶来,将狄珐塞了进去。

喏,这就是当时的救护车。

早期的救护车就是这么粗狂豪迈!

病人直接被丢在挎斗里,盖子一盖,风驰电掣就开始往医院跑。

救护车能跑多快,全看开车的人愿不愿意站起来蹬。

为了缩短救护时间,后期这种侉子也有了带发动机的汽油版。

“医生,走左边。”

“左边?那不是去医院的路。”

“是去医院的路,相信我。”

妮娜说着,悄悄将一张大面额的法郎塞到了车手的兜里。

“我想起来了,那是一条捷径!”

于是,三轮车顺着妮娜的意思,拐进了一排不算起眼的楼房,并贴心地替妮娜将昏迷的伤员背进了屋。

……

狄珐再度悠悠转醒。

“几点了?鲍勃,去问问什么时候开饭……”

他下意识抬手准备揉眼睛的,却猛然发现自己被禁锢了,手脚都没办法动弹。

顿时眼睛就瞪得滚圆。

两双漆黑的镣铐,将赤身裸体的他锁死在了弹簧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边点着一盏微弱的蜡烛。

我尼玛……

狄珐不由心中一紧:绑架、勒索、撕票等不详的字眼,逐一闪过心头。

“亲爱的,你醒了?”

穿着清凉的妮娜从黑暗中缓缓走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如你所见,亲爱的……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寡妇喔,克死了老公的那种。”

妮娜静静看着狄珐,手指在他的鼻尖轻轻点了点。

“现在,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狄珐的大脑开始迅速思考。

但显然,思考的速度不及小狄珐膨胀的速度。

十秒钟过后。

算了,爱谁谁吧,老子懒得动脑子了。

该来的逃不过……勇敢面对吧!

勇士狄珐,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用强悍无匹的实力,去填平一切沟壑与阻碍!

于是,在结束了深呼吸后。

狄珐邪魅一笑,嘴角弯成了个钩子。

“寡妇?克死老公的那种?”

“放心交给我吧,妮娜。哥们儿脚上的耐克,可不是白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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